“你究竟是什么?”
“祂”听着纸昂羽的质问,纯白的面庞上依旧挂着浅浅的微笑。
纸昂羽紧紧的盯着“祂”的脸,等待着“祂”的回答。
在纸昂羽的话音落下后,这片纯白的空间里再没有一点声音,安静的让人害怕。
如果将一个普通人单独置于这样的空间里,要不了多久,他便会失去神智。
这是人类对孤寂的天生敏感。
时间似乎过了很久,又似乎只是一瞬间而已。
最终,“祂”只是微微上前了半步。
然而就是这半步,却仿佛踏在了纸昂羽的心头。
脚落下的声音仿佛暮鼓晨钟,直接回响在了纸昂羽的脑海。
庞大的压迫感由心而生,纸昂羽心中的警报开始疯狂反应。
绝对的强大,那仿佛一个宇宙压迫而下的沉重感,让纸昂羽的双腿都开始发软。
最终,纸昂羽还是双膝一弯,扑通一声直接跌坐在地上,深深的低着头,用手狼狈的撑着地面。
然而那股压力仍未散去,沉重的压迫感笼罩着纸昂羽的全身。
纸昂羽死死的咬着牙关,努力的想抬头看向前面那个纯白的身影。
但在那种沉重的压迫下,连抬头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吃力万分。
纸昂羽的瞳孔突然变化,原本的圆形黑瞳孔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菱形的纯白色瞳孔。
泛着银光的龙鳞从纸昂羽的眼角浮现,迅速布满了纸昂羽的小半张脸。
一对几乎透明的龙角从纸昂羽前额伸出,耳朵也变得修长且尖。
银白色的龙尾出现在了纸昂羽的身后,尾尖洁白的鬓毛柔顺修长。
龙鳞迅速覆盖在纸昂羽的全身,然而除了那些额外长出的部位,纸昂羽的身体形态竟再无发生任何改变。
仿佛只是在身体上穿上了一件龙鳞花纹的紧身衣一般。
最大的变化也只是瞳孔和那不知何时变得雪白,长度直达地面的长发。
纸昂羽猛的抬头,锐利的目光直直刺向了面前的“祂”。
白色的光粒子在纸昂羽的手中形成一柄半透明的长枪,被纸昂羽狠狠的刺在了地上,以此作为支撑撑着自己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。
这期间,纸昂羽的目光从未离开过“祂”的身上。
纸昂羽拄着长枪,冷眼看着前面那依旧面带微笑的人影,嘴角也不由自主挂上了一抹冷笑。
“你的确很强大,强大到令人绝望。“纸昂羽胸口起伏着,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。“但这绝不是让我,让人类下跪的理由,人类可以被你消灭,但绝对不会被你打败!”
“祂”没有任何表示,依旧只是盯着纸昂羽。
“你还没告诉我问题的答案,你究竟是什么东西?”纸昂羽平复了自己的呼吸,再次问出了问题。
“祂”似乎在思考,然后,“祂”第一次张开了嘴。
那是和终焉律者相同的方式,只是微微张开嘴,声音便从四面八方传来。
或者,那声音是直接响在纸昂羽的脑海里。
“我是什么全靠你们自己的定义,我是宇宙的法则,促成我的也有世界泡之外的原因,而从我诞生的那一刻起,我便是某种意义上的生命。”
纸昂羽没有料到对方会给出这种答案,而当纸昂羽反应过来的时候,身上的压力已经消失的一无所踪。
刚刚的压力仿佛只是错觉一般,但纸昂羽却没有收起自己的那种形态,只是默默挺直了自己的身体。
“我可没说自己只提一个问题啊。”纸昂羽挂着冷笑,看着面前的“祂”。
“祂”再次微微点了点头。
“你觉得你一定能赢得了人类吗?”
和第一次一样,整个空间再次陷入安静。
“人类,你很有趣。”“祂”突然开口。
“嗯?”纸昂羽一愣,他不知道为什么“祂”突然开始夸起了自己。
“你是在如此长久的时间里第一个与我如此对话的人。”“祂”平静的盯着纸昂羽,如此说道。
“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啊?”纸昂羽冷笑一声。
“曾经也有人猜到过我的存在,但真真正正与我正式见面的,你还是第一个。而对于你问的问题,我的回答是,能。”
“这么自信?因为你能洞悉一切?是全知全能的?”纸昂羽笑道。
“祂”再次点头。
纸昂羽沉默许久才再次开口:“你真的觉得你洞悉了一切吗?”
“你真的觉得你将一切都算到了吗?”
两道声音同时响起,纸昂羽内心却猛地一颤。
“祂”说出了和自己内心所想的一样的话。
这也是“祂”的回答,我不仅看到了发生的一切,我还能看透你们内心的想法。
纸昂羽面色沉重的还想开口,突然无数的信息流凭空涌进了纸昂羽的大脑。
那是真理,是这个宇宙的真理。
已经成为过去的历史、所有正在发生的现在,所有可能发生的未来,还有这个世界的基础定理,所有被窥探到的和未被发现的现象。
真理的大门终究在纸昂羽的面前展开了。
然而真理实在太过庞大,庞大到无法被一个人的大脑装下。
剧烈的疼痛传来,纸昂羽这次没能再撑住,而是直接倒在了地上,痛苦的抱着脑袋。
凄烈的惨叫从纸昂羽的口中传出,人类无法记住这样的知识,但在“祂”的操作下,那庞大的真理硬生生的留在了纸昂羽的脑海里。
当剧痛感终于削弱一点后,纸昂羽的眼睛已经充斥了血丝。
那种大脑被几乎撑裂的感觉,绝对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。
纸昂羽受过的伤很多,哪怕是贯穿心脏这种伤势纸昂羽承受的也绝不止一次。
但那些所有的痛苦,仿佛加起来也没有这一次来的剧烈。
那撕扯的是灵魂。
纸昂羽这才知道,奥托那种即便到死都在维持着风度的人为什么会在“祂”面前发出惨叫。
现在换成了自己,反而更加不堪。
这与是否是融合战士并无关系,哪怕纸昂羽是精神系融合战士,仍然没有对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产生一点抗性。
“祂”摆弄的不只有生命,还有灵魂。
“祂”用这一举动告诉了纸昂羽“祂”的答案。
你们所掌握的与我掌握的不成正比,你们没有胜算。
或许再给梅几千年的时间,人类才能在掌握的知识上去和“祂”扳扳腕子,甚至这几千年都不够,而是需要万年,数万年。
纸昂羽承下了所有的真理,但他却无法去查看,哪怕真理就在脑海里。
正如人翻寻自己的记忆一般,你总是很难直接找出你所要的记忆,而是会从相似的,有关系的记忆入手。
而纸昂羽只要一去思考那些真理,无尽的记忆就会从脑海里涌出,那种磅礴的撕裂感也会随之而来。
纸昂羽努力平定了心神,再次支着枪,将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。
然而最终,纸昂羽也只能靠着枪,保持直起上半身的程度。
纸昂羽喘着粗气,但眼中却冒出了精光。
他找到了。
他找到了“祂”的弱点。
“哈,崩坏意志。”纸昂羽嘴角逐渐挂起癫狂的笑容。“在你眼里我们就是一些虫子,是妄图撼动大树的蝼蚁,对吧。”
“你给自己的定义似乎还挺清楚。”“祂”开口说道,平淡的语气里却透着无尽的嘲讽,“你找到了我的弱点?从我给你的知识当中找到了我的弱点?”
纸昂羽的眼里产生了疯狂的情绪:“你说我们是虫子,你对于我们就像人类对于虫子。可你有没有想过,人类从未真正灭绝过虫子。”
“你在重复着你记忆中的话。”“祂”仍旧是面带微笑,仿佛没有什么能够给他带来一丝惊讶一般。
“是啊,在这种场景下,我情不自禁的有感而发,引用了一下经典。”纸昂羽盯着“祂”的面庞。
真想看看“祂”惊讶的样子啊,哪怕会和我一模一样。
“你有无数种方法让我们陷入一无所有的地步,你可以变着花样,随着心情而来,这一切对你来说不过都是举手之劳。”纸昂羽继续说着。
“但人类人就一次一次的重复崛起,占据着棋盘的另一端,人类一直在输,一直在失败,每次失败都会一无所有,但即便跌入深谷,人类也会再次爬起,爬到你的面前,直起棋子与你再来一局。”
“人类就像一个复仇者,不断的从地狱归来,向你发起一次又一次的挑战,而你每次都在全力应对,用着手里的牌将人类打回地狱,并且等待着人类的下次归来。”
纸昂羽的话到这里突然一顿,然后强忍着不适,再次站直了身子。
“因为人类可以一直输,而你,输不起!”
“你的力量强于人类,你的知识强于人类,你的资源强于人类,你的经验也强于人类,但你仍然有一点比不上人类。”
“当我们一同坠入尘埃之时,人类还有下一次,而你,再也回不到如今这个地步!”
“如果我们所拥有的一切相同,崩坏意志,你只会输的更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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